頓時,房間只剩下蘇奕一人。
他揉了揉眉宇,長吐一口氣,卻在想另一件事——
這命河起源的修行界,如今都已知曉自己前來,劍帝城那些劍修不可能不清楚。
而據(jù)凰煊所說,過往這些年里,劍帝城劍修的處境極為不堪,簡直成了過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
一切,皆因為作為命河起源主宰的那些天譴神族,不待見劍帝城!
為了打壓劍帝城,那些天譴神族皆下達旨意,不允許劍帝城在四大天域重建道統(tǒng)。
若劍帝城敢這么做,就將被天譴神族聯(lián)手鎮(zhèn)壓!
直至最近這一年,天譴神族才破例,允許劍帝城那些劍修前往森羅天域扎根。
但,依舊不允許劍帝城重建道統(tǒng)開枝散葉。
“那些天譴神族這一招,可真夠狠的?!?
蘇奕皺眉。
劍帝城的劍修若漂泊世間各地,必會威脅到世間各地的修行勢力。
反之,給劍帝城劍修一個扎根之地,則能一舉多得。
最重要的是,劍帝城要想在命河起源之地站穩(wěn)腳步,還無法拒絕。
“以后找個機會,去森羅天域走一趟,盡快和劍帝城的劍修匯合。”
蘇奕做出決斷。
他清楚,隨著自己來到命河起源,那些視自己為必殺目標的仇敵,必會把目光盯在劍帝城身上。
畢竟,自己除了是命官,還是劍帝城大老爺?shù)霓D(zhuǎn)世之身!
沒多久,凰煊推門而入,笑道:“君渡兄,我小姑說了,會為你安排一個上好的差事!”
說著,他傳音給蘇奕,“蘇哥,你可著實厲害,竟然這么輕松就過了我小姑那一關,她現(xiàn)在對你的身份可一點都不懷疑了?!?
蘇奕:“……”
他頓時明白,凰紅藥沒有對凰煊說實話。
不過,這樣也挺好。
“蘇哥,我也該走了,小姑已為我安排一條退路,今日就要啟程?!?
凰煊話鋒一轉(zhuǎn),有些感傷道,“也不知下次何時才能和蘇哥再相見?!?
“去哪里?”蘇奕問。
“混沌劫海?!?
回答的,是凰紅藥,她走進房間,語氣干脆利索,“他是玄凰神族后裔,身上的血脈力量根本瞞不住道祖,一旦被發(fā)現(xiàn),注定遭殃。只有躲在那神憎鬼厭的混沌劫海,才能避開這一切禍患?!?
“混沌劫海?”
蘇奕一下子想起了那個神秘的“囚徒”。
按囚徒所說,他被困之地,就位于混沌劫海深處一個被稱作“海眼劫墟”的地方。
而混沌劫海,的確就位于造化天域,并且被列為造化天域第一禁地!
想了想,蘇奕道,“以后我說不準也會去混沌劫??匆豢??!?
“你去那做什么?”
凰煊詫異。
蘇奕道:“去尋找一個名喚海眼劫墟的地方?!?
“海眼劫墟?”
凰紅藥蹙眉,“那是什么地方,為何我不曾聽說混沌劫海還有這樣一個地方?”
蘇奕反倒一怔,他本以為,作為玄凰神族的道祖,凰紅藥興許會了解一些和“海眼劫墟”有關的事情。
不曾想,對方竟是都不曾聽說過!
“我也是聽別人談起,不曾見過?!?
蘇奕回應道。
凰紅藥冷冷瞥了他一眼,“以后留在我身邊做事,就莫要惦念這些!無論要做什么,都要經(jīng)過我同意才行!”
辭很不客氣,帶著命令的意味。
凰煊飛快傳音,“蘇哥你忍一忍,我小姑的脾氣就這樣,但她既然愿意留你在身邊,肯定會視作自己人!”
蘇奕不以為意,笑著點了點頭。
當天,凰煊提前一步離開。
緊跟著,凰紅藥駕馭一艘寶船,帶著蘇奕破空而去。
當離開長寧城時,蘇奕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從出現(xiàn)在長寧城到現(xiàn)在,他都未曾離開過那座宅邸,也不曾見識到長寧城是什么樣子。
但,心中則記住了這個地方。
畢竟,這算是他抵達命河起源后,所來到的第一個地方。
“自此以后,我會真正把你當做君渡,一個下人?!?
寶船上,凰紅藥道,“神秀赴死救你的緣由,我大概能猜到一二,但我內(nèi)心深處并不看好你?!?
“也從不期望以后你能為玄凰神族做什么,只要你別再為我族招惹災禍,我已感恩戴德?!?
蘇奕微微頷首,“我明白?!?
因為蕭戩,玄凰神族上下遭受的牽累太過慘重,付出的代價之大,超乎想象。
以至于直至現(xiàn)在,玄凰神族猶自對蕭戩心存化解不開的怨氣和恨意。
這就是現(xiàn)實。
凰紅藥在得知自己身份后,猶能選擇給自己一個蟄伏的機會,已殊為不易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