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綽約修長的身影上,一身威勢也比之前強(qiáng)大了一截!
云無相抬手拋出一道金色符詔。
符詔內(nèi),篆寫密密麻麻的扭曲道紋,像無數(shù)蚯蚓在蠕動。
隨著符詔出現(xiàn),一股浩瀚無盡的金色神輝隨之乍現(xiàn),天地頓時黯然,虛空塌陷,似承載不住那金色符詔中的威能。
隱約可見,那符詔內(nèi)寫著“眾玄無極,法力無邊”八個道家真。
可僅僅一瞬,這金色符詔就被素婉君一劍劈碎!
她一身威勢太恐怖,像燃燒的赤色霞光,手中劍氣轟鳴,流淌億萬道光。
若被少年僧人看到這一幕,必會發(fā)現(xiàn)此刻的素婉君,遠(yuǎn)比在命運長河上展露出的實力更恐怖!
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。
天地動蕩。
肆虐的金色光焰如潮呼嘯,天地都被染成金色。
“素婉君!!”
云無相眼神可怖,滿臉殺機(jī),“真以為……”
說到這,他聲音再次被打斷,臉色又變。
因為,素婉君這次卻殺向了那儒袍老人。
始發(fā)倉促,那儒袍老人才剛把紫色如意祭出,素婉君的一劍已迎面劈來。
咔嚓!
紫如意爆碎。
儒袍老人身軀如紙糊般分裂成兩半,其立足的地面,都被徹底劈開。
這的確是劈開了這座秘界的大地,讓整個秘界露出一道裂痕!
“死了?”
黑崖眼珠瞪大。
之前,他還認(rèn)為自己之所以被素婉君毀掉道軀,是因為自己大意了,被那女人冷不丁打了個措手不及。
可此時,目睹那儒袍老人被殺的一幕,他才終于深刻意識到自己和素婉君之間的差距!
“走!”
云無相忽地開口,袖袍一揮,他和黑崖的元神齊齊被一縷銀色神輝籠罩,憑空消失原地。
河伯和公冶浮屠不禁意外。
都沒想到,如云無相這種曾被大老爺點名要殺的蓋世妖帝,怎會在此刻選擇撤退。
天地動蕩,煙塵滾滾,云無相雖走了,但他的聲音還在場中回蕩:
“素婉君,我敢肯定,若讓我家小師叔知道你出現(xiàn),肯定會來找你!”
“到那時……哈哈,肯定會有很有意思的事情發(fā)生!”
聲音久久回蕩。
素婉君立在那,一襲裙裳飄曳,眉梢間浮現(xiàn)一抹不甘。
“可惜,這具身體太弱了,否則,殺他云無相也并非什么難事?!?
素婉君幽然一嘆。
說著,她似意識到什么,“快走!”
袖袍一揮,帶著河伯和公冶浮屠瞬移而去。
就在他們剛離開,整座秘境轟然崩碎。
命運長河上,一扇永恒之門傾塌湮滅,徹底消散在浪花滔滔的命運洪流中。
河伯眼神古怪地看了素婉君一眼。
之前,正是素婉君那一劍劈開了那座古戰(zhàn)場秘境的大地,才讓這座秘境就此被毀掉。
而他們?nèi)舨皇羌皶r離開,極可能就會和那座秘境一行,被淹沒在命運長河底部。
若如此,他們都得遭難!
“婉君姑娘,你在看什么?”
公冶浮屠注意到,素婉君立在一朵命運浪花上,左看右看。
“我想殺了那云無相?!?
素婉君語氣清冷,“只是沒想到,他們逃的那般干脆,連一絲痕跡也沒留下。”
她收回目光,很是遺憾。
公冶浮屠和河伯對視一眼,內(nèi)心都不禁感慨,還是熟悉的婉君姑娘啊。
“你們傷勢如何?”素婉君問。
河伯兩人都搖了搖頭,表示無礙。
“我要回神域一趟,去跟他道個別,否則,就來不及了?!?
素婉君說著,就已邁步而去。
匆匆而來,匆匆而去。
河伯感慨道:“婉君姑娘可真是一點都沒變?!?
“放屁,婉君姑娘的模樣和以前可不一樣了?!?
公冶浮屠油然道,“不過,都是一樣的漂亮,稱得上舉世無二,古今無雙!”
河伯沉默半晌,嘆道:“我們……回不去了……”
一句話,讓公冶浮屠怔住。
這一次,他們顯露神威,殺上命運長河,可也因此被命運秩序盯上。
眼下別說重返神域,就是呆在這命運長河上,都會時時刻刻被命運秩序視作異端,隨時會有大禍臨頭。
除非,他們選擇像個老王八一樣躲藏起來,一輩子不冒頭。
否則,就只能選擇離開命運長河,前往彼岸!
公冶浮屠神色復(fù)雜道:“我本想著和蘇奕再見一面的?!?
河伯眼神微妙,道:“這么說的話,你已認(rèn)可蘇奕了?”
公冶浮屠不假思索道:“我聽婉君姑娘的!”
“你這老東西一下子就沒自己的立場了?可真是一株鐵骨錚錚的墻頭草!”
河伯諷刺了一句。
公冶浮屠冷笑:“你呢?”
河伯不假思索道:“俺也一樣?!?
說著,河伯咧嘴笑起來,“這種事情,還是看婉君姑娘的態(tài)度最重要!”
公冶浮屠一臉的鄙夷,他早猜出這老小子的態(tài)度會和自己一樣。
因為,那可是婉君姑娘!
一個讓大老爺畢生唯一一個心存愧意的好姑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