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允棠慢慢抬頭。
她明白魏懷川的意思。
用國璽,換家人。
甚至,可能講講價,她還能得到自由。
可是......國璽并不在她手里。
當(dāng)年,她的確是最后一個見父親的人。
但,父親并未告知她國璽在何處。只是叮囑她,恐怕孟家即將有大禍,問她怕不怕。說,她是長女,以后孟家只能靠她支撐了。讓她護著點娘和弟弟。
告訴她,他和娘給她存了不少嫁妝。小時候總帶她去玩的那個小小的溫泉莊子,就是他們給她準(zhǔn)備的嫁妝之一,可惜以后一家人,可能再也沒法去玩了。
孟允棠輕聲道:“我很想答應(yīng)王爺?!?
魏懷川靜靜等著她沒說完的話。
孟允棠道:“可我真的不知你們找的東西在哪里?!?
魏懷川只道:“可孟相最后見的人,只有你?!?
他哂笑:“你恐怕不知。孟相為其他人都做了足夠準(zhǔn)備,送你娘和弟弟出城去,讓他們?nèi)グ踩胤奖艿?。而其他族人,也是一樣安排了退路,唯有你——?
被留在了京都,被留在了太子,也就是武帝手中。
孟相那樣聰明的人,豈能不知這樣做的后果?
明明也有機會讓她逃的。
可卻依舊讓她做了棄子。
魏懷川的聲音像是淬了毒:“孟相對外說,你最像他,他最疼你,也最以你為傲??傻筋^來呢?他終歸還是更疼兒子,終歸還是舍了你。孟允棠,你卻還要為他保守秘密。”
孟允棠的手指一點點蜷縮,最后蜷進手心里,一片刺痛。
卻不是為當(dāng)年的事,只為他的話。
孟允棠垂眸,唇角微微勾起一絲不仔細(xì)看都看不清的笑:“王爺,我是自愿的?!?
魏懷川猛然瞪大了眼睛,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。
脖子猛的被人掐住,孟允棠自己似乎要靈魂出竅了。
那日父親與她說時,她便主動提起要先留下,讓阿娘和弟弟先走一步,她好在京都騙過所有人。
不然,讓人發(fā)現(xiàn)了,如何能脫身?
她告訴父親,她有辦法脫身。
原本也是真的有辦法的。
可......有人走漏了她的行蹤?;蛘哒f,背叛了她。讓她上船前一刻被抓了回去。
至今,她仍不知是誰背叛了她。
魏懷川怒極反笑:“好一個犧牲自己,成全家人的孟允棠!你們孟家,果然出的都是寧死不屈的圣賢!”
看到孟允棠的臉色變得鐵青,他覺得自己有點失態(tài)了,趕緊松開了手,孟允棠額角撞到了桌角。
甚至還一陣暈眩。
她也真摔下去了。趴在地上,只覺得渾身冰冷,疲憊不堪。
甚至有那么一瞬間,她想:不如求死。既然他們都平安了,既然......
這個念頭轉(zhuǎn)瞬即逝。
她最終還是咬牙緩緩爬起,開口道:“雖然我不知王爺要什么東西,但......天下沒有任何人,比我更了解我父親。我可以幫王爺找這個東西,但是事成之后,王爺要放我和我阿娘,我弟弟,我們?nèi)齻€離開?!?
魏懷川本還蹙眉,聽見這話,冷冷笑了:“孟允棠,你以為你是誰?有什么資格和我講條件?你若不幫我找,我便當(dāng)著你的面,將他們一個個凌遲!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