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是孟允棠。她的手本來就無力。
幾乎是只堅(jiān)持了十個呼吸,孟允棠的手就劇烈顫抖起來,水甚至漾得濺出來好些。
蘇煙煙坐在窗前看著,掩口嬌笑:“跪夠一個時辰就可回去了,我也不是那狠心的人。水要是灑了,就加上?!?
所有人都知道蘇煙煙今天是要好好折磨孟允棠了。
如畫大聲應(yīng)了一聲,然后沖著孟允棠不懷好意地笑:“你可聽見了?今日我哪里都不去,就站在這里給你加水?!?
蘇煙煙含笑看著,一點(diǎn)阻攔意思也沒有。
孟允棠已經(jīng)快堅(jiān)持不住了。
她感覺胳膊已經(jīng)酸脹得快沒直覺了。
可她卻絲毫不覺得憤怒。
反而只有一股悲涼在胸口散不去——曾幾何時,自己也曾體魄強(qiáng)健,揮鞭挽馬??涩F(xiàn)在......
不論是在后宅這些屈辱,還是這綿軟無力的胳膊,都讓她想念從前,更憎惡現(xiàn)在。
不管孟允棠如何堅(jiān)持,那一盆水,終究還是兜頭澆了下來。
水潑下來的同時,蘇煙煙和如畫都笑出了聲,仿佛看到什么精彩的畫面。
孟允棠只感覺到透心涼——被風(fēng)一吹,更是感覺到了徹骨的冷,冷得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
如畫卻笑嘻嘻的撿起孟允棠的盆,然后要往里頭加水。
孟允棠抹去臉上的水,嘴唇都凍紫了,卻仍舊一聲不吭的配合。
就在孟允棠將水舉起來后,就聽見楊嬤嬤的聲音:“這是干什么?還不住手!”
孟允棠心里一松,嘴角揚(yáng)起一絲笑:救兵終于來了。
她看了一眼蘇煙煙,而后直接合上眼就放心的暈過去——倒不全是假的,而是體力真的透支了,又受了凍,有點(diǎn)撐不住。
蘇煙煙驚愕地看著孟允棠,徹底怒了:說暈就暈,紙糊的不成?。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