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模模糊糊的,聽不太真切。
她努力想聽得更清楚一些,最后就完全清醒過來,也瞬間分辨出來:魏懷川?
魏懷川正在和周大夫說話,他問:“會留疤嗎?”
周大夫一聲冷笑:“這個時候倒想起這個了?命沒丟就不錯了!還想著臉?”
“你又不是沒受過傷,可比我更清楚,肋骨戳進了肺里,是個什么后果!還有那腿,扭傷成那樣還敢動,她真當(dāng)自己是什么鋼筋銅骨不成?”
周大夫沒好氣:“這么不愛惜自己身體,何必還喊我來?費心費力剛見好轉(zhuǎn),這就又成了這樣,還不如一開始就不弄!省得浪費藥錢!”
魏懷川沒說話。
周大夫又氣惱得責(zé)備了幾句。
孟允棠都覺得周大夫有點過于兇了。
而且,他對著魏懷川抱怨又有什么用處?又不是魏懷川讓她變成這樣的。
孟允棠有些心虛。
周大夫念叨夠了,氣消了,看著魏懷川那樣子,不由得又嘆了一口氣:“當(dāng)初求著我把她治好,現(xiàn)在好不容易見點起色,實在是不應(yīng)該再大意了。她這個身子骨,真的是經(jīng)不起半點折騰?!?
魏懷川終于出聲了:“知道了?!?
頓了頓,他道:“調(diào)些祛疤膏吧?!?
周大夫冷哼一聲:“怎么,這么貪圖容貌?”
魏懷川失笑:“什么貪圖不貪圖的。女子哪有不愛美的,她從前......最愛俏?!?
周大夫聽完這話,嘆了一口氣。
孟允棠則是完全愣住了。
不多時,周大夫道:“用了祛疤膏,多少也會留下點痕跡的?!?
“那至少先別告訴她?!蔽簯汛ê芸炀拖铝藳Q定。又淡淡道:“宮里還有更好的方子,我去要來?!?
周大夫道:“那不如直接用宮里的。這東西做起來也要時間——”
“我不放心。”魏懷川如此說了一句。
周大夫就再也沒有了別的話:“我試試。不過,臉上這個傷不是最要緊的,最要緊的還是手心里的——其他地方養(yǎng)一養(yǎng)也就好了,這地方最不容易好。傷口又深又大,別叫她沾水?!?
魏懷川應(yīng)一聲。
不多時,孟允棠聽見他們好似要過來,就趕忙閉上眼睛裝睡——內(nèi)心卻復(fù)雜得厲害。
卻不承想,魏懷川一過來,就覺察到孟允棠呼吸,繼而覺察到她裝睡的事情,竟是冷笑一聲:“既醒了,何必還要裝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