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鬟后知后覺,被季清寧拉著躲到一小攤鋪后,等季懷山和鐵叔進巷子才出來。
昌平街是京都最繁華的街道。
道路兩旁,商鋪林立,茶樓酒肆,當(dāng)鋪作坊,應(yīng)有盡有,店鋪前則是些小攤販,賣著些精巧小玩意,叫賣聲此起彼伏,偶有稚童手拉手唱童謠,喧囂而熱鬧。
季懷山和鐵叔都沒事,小丫鬟也安心了,東張西望道,"咱們上哪兒吃飯去啊"
"找家人多的酒樓,"季清寧隨口道。
吃的人多,味道總不會太差。
小丫鬟也嘴饞,主仆兩往外走,不多會兒就進了間酒樓。
前頭不知道還有沒有生意更好的,這家樓下都坐滿了,飯菜香都飄上了街,勾的人肚子里饞蟲翻滾,被香味扯著進來的。
進了酒樓,菜肴香就更濃郁了,上樓的時候,酒樓小伙計端著菜和酒水過去,那香味……
小丫鬟咽了咽口水,"咱們也叫這道菜。"
"好。"
小丫鬟笑彎了眼,一身小廝打扮,看著不大和諧。
兩人上樓,樓上一包間門口站著一小廝,看到她們上去,那眼珠子睜的差點沒掉下來。
季清寧感覺到有股讓她不大舒服的視線,轉(zhuǎn)身望去,只瞧見小廝推門進包間的身影。
她搖了搖頭,應(yīng)該是她的錯覺。
酒樓小伙計引著她們坐下。
季清寧初來乍到,也不知大鄴朝的口味,又有哪些菜,便干脆讓小伙計上幾個招牌菜。
小伙計麻溜的應(yīng)下。
菜上的有些慢。
慢到什么程度
菜還沒端上來,找茬的先來了。
季清寧和小丫鬟是靠窗坐的。
一邊喝茶,一邊看街道熙熙攘攘,人來車往。
正愜意呢,突然桌子被人踹動了下。
她稍稍側(cè)頭,就看到一只用金絲銀線繡的靴子抵著她們的桌子,靴子尖兒都快碰到花生盤了。
腳下穿的就這么貴重,足以告訴她們,找茬的人身份不簡單。
季清寧抬頭,就看清了男子模樣,不難看,但也談不上好看,整體還是拉低了身上錦袍的價值。
男子稍稍附身,嘖嘖道,"闖下那等大禍,不夾起尾巴做人,灰溜溜的逃命,從此不再踏入京都半步,居然還敢出來下館子,膽子是真不小啊。"
"你們可知道自己壞了誰的好事"
季清寧掃了男子幾眼,問小丫鬟,"他是誰"
"不認(rèn)識啊,"小丫鬟搖頭。
男子臉有些青。
居然連他堂堂和順侯世子都不認(rèn)識
"給我打!"
男子抽回腳,季清寧才發(fā)現(xiàn)他身后還站了五六個手拿棍子的粗狂小廝。
小丫鬟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出去,準(zhǔn)頭很好,直接砸一小廝腦門上了。
小丫鬟會武功,身法矯捷,但季清寧就只有干瞪眼份了。
郁悶的很。
原主季清寧是有武功的,不然也不會有英雄救美之禍。
她繼承的只有人家的身體,連記憶都沒有,遑論武功。
好在小丫鬟武功不錯,擋在她身前,小廝沒法靠近。
只是對方畢竟人多,小丫鬟堅持了一會兒就有些照顧不上了,一小廝從側(cè)面溜了過來,手里的棍子直朝季清寧劈過來。
季清寧下意識的避開,還好,雖然沒能繼承武功,好歹這副身體還給她留了些本能,躲閃的比較麻溜。
但也僅限于躲閃,復(fù)雜的不會。
而且因為躲閃的比較快,以至于讓小丫鬟生出錯覺以為自家主子沒忘記武功,只是因為失憶,膽子小了些,打架束手束腳放不開。
這不,硬剛不過,選擇認(rèn)慫跑了。
小丫鬟一邊打一邊退,退到季清寧身邊,道,"少爺,你先跑。"
季清寧左右看看,根本沒機會跑,小廝堵著呢。
小丫鬟見她遲遲不動,急的轉(zhuǎn)身抓了她的腰帶一提,季清寧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身體就凌空了。
很完美的拋物線。
完美到季清寧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這丫鬟能不能長點記性啊。
她不會武功了啊啊啊。
就這樣摔下去,是可能會摔死人的!
小丫鬟看自家姑娘那慘不忍睹的姿勢,剎那間反應(yīng)過來自家姑娘失憶了,準(zhǔn)備救人,結(jié)果遲了一步,后背挨了小廝一棍子,人往欄桿上一撞,疼的她眼冒金星。
姑娘?。?!
這時候,一小廝駕著一沒蓋的馬車過來,身后還跟著兩騎馬的俊逸男子。
兩男子一穿著天藍色錦袍,一穿著赭色錦袍,模樣皆俊逸非凡。
季清寧突然摔下來,驚的兩男子本能的勒緊了韁繩。
馬揚了揚蹄子,才停下來,彼時季清寧已經(jīng)重重的摔在馬車上了。
兩男子,"……?。?!"
溫兄?。。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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