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宗辭單獨(dú)坐在后面,此刻的目光,同樣落在周稚京的身上。
她剛剛與陳靖善交談時,輕松愉悅的口吻,他自然也聽的一清二楚。
陳靖善道:“我們坐后面。宗辭,你往前坐?!?
陳宗辭起身,坐到了林序秋的身側(cè)。
林序秋別開頭,哼哼了兩聲。
剛來的路上,兩個吵了兩句嘴,中間陳宗辭被趕到后面。
陳靖善坐在副駕駛,沒有參與其中。
老太太閉著眼,也沒管他們斗嘴。
周稚京來了,老太太才睜開眼,朝著她看了兩眼,且對著她笑了笑。
周稚京拉下口罩,臉上的紅疹消的挺快,因此還能見人。
陳靖善扶她上車,從陳宗辭身側(cè)經(jīng)過時,她免不了偷偷看他一眼。
碰巧捕捉到他,微不可查的輕蹙了一下眉心。
他的眼底有化不開的疲倦,徹夜的照料,注定他今天整個白天都會疲憊。
周稚京出門的時候,保姆嘮叨了好久,說昨夜里陳宗辭如何的不辭辛苦,她掛點(diǎn)滴的時候,比小孩子還難弄,非要趴在陳宗辭的懷里,讓他不得閑。
嬌氣兩個字,保姆差一點(diǎn)說出口。
周稚京以為自己沒過心,這一秒鐘,她的心突然浮動了一下。
為他那無意的蹙眉和掩藏在眸底的疲倦。
路上,車廂里很安靜。
陳宗辭一直閉目養(yǎng)神,林序秋是個不老實(shí)的,她湊到他耳邊,小聲問:“你昨夜里做什么去了?累成這樣?!?
陳宗辭:“抓你?!?
“我明明一直待在房間里,你上哪兒抓我去了?”
陳宗辭抬手揉了揉額頭,漫不經(jīng)心的反問:“那你讓我抓嗎?”
他的聲帶始終帶著一點(diǎn)沙啞,聽起來很吃力,不想說話。
林序秋嘁了一聲,結(jié)束對話。
兩人聲音很低,落到旁人耳朵里,像是打情罵俏。
周稚京一直望著窗外。
這時,陳靖善靠近一點(diǎn),低聲問:“怎么過敏了?”
他靠的有點(diǎn)近,她甚至能感覺到溫?zé)岬臍庀⒙湓谒哪樕?,她轉(zhuǎn)過頭,小聲回答:“可能吃錯東西了,已經(jīng)吃了藥?!?
“你有什么過敏嗎?”
周稚京想了想,說:“芒果,花生,花粉,還有劣質(zhì)奶油?!?
這時,老太太開口道;“昨晚上還真有一道菜,加了花生粉。還是你親自夾給她的?!?
周稚京聽到老太太的話,略微一驚,她看向陳靖善,他神情淡淡,說了聲抱歉。
周稚京搖搖頭,說:“沒事。我偶爾饞嘴的時候,也不顧及這些?!?
老太太轉(zhuǎn)過臉來,看了他們一眼。
到了山腳。
他們直接乘坐索道上山。
老太太讓周稚京跟陳靖善同她一起,陳宗辭則跟林序秋兩人同行。
上了纜車。
林序秋不看景,光看著陳宗辭,“老太太看起來對京京還挺滿意,她之后要是當(dāng)了咱們小嬸嬸,那就有趣了?!?
陳宗辭側(cè)著臉,大半個港城逐漸映入眼簾,他的神情晦暗不明,淡淡的說:“咱們小嬸嬸。你答應(yīng)嫁給我了?”
林序秋一愣,“少跟我摳字眼?!?
而陳宗辭突然強(qiáng)勢,“不嫁也得嫁,你少給我折騰。”
“我折騰什么了?”
陳宗辭轉(zhuǎn)過臉,眸色難得的凌厲,“你自己知道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