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容卻走到老太太身邊坐在,挨著她道,“祖母,安容性子確實有些迷糊,娘親留下的書籍和安容自己買的都混在了一起,不記得到底是誰的,不過安容卻記得與雪榮丸一起,還有另外幾張方子,到時候幾位姨母過來,把方子一對,如果都對,那我就把雪榮丸入的股都給她們好了?!?
安容說完,又看了眼大夫人,“不會幾張方子都迷糊的沒有謄寫都給我娘了吧,那我該懷疑那是我親外祖母的陪嫁,單獨留給我娘的壓箱底,而不是建安伯府給誰都準備的,祖母,你說是不是?”
老太太眼前一亮,看安容的眼神帶了絲探究,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,連半點錯處都找不到,一點不像半點心計都沒有的姑娘,她以前是看走眼了,這孫女兒比誰都聰慧呢。
老太太拍了拍安容的手,笑道,“你娘過世的早,這方子到底是怎么來的,誰也不知道,要是其他方子都對的上的話,那就是出了岔子,給她們也應該。”
安容甜甜一笑,“最好是把舅舅也叫來,若是外祖母留給我娘的,那舅舅手里應該也有,如果都沒有的話,那就是我自己買的了,祖母,你不知道我見到柳大夫看到方子眼前一亮的時候,我心里沒差點樂開花,幾兩銀子就買了好幾張秘方呢,還都是價值千金的良方?!?
安容的眼神亮如星辰,老太太瞧來也合不攏嘴,拍著她的腦袋道,“那書可得收好了,別鬧得回頭千金良方到處都是?!?
安容拍了拍胸口,笑的賊亮,“有些東西裝腦袋里才穩(wěn)妥,我記得滾瓜爛熟的,回頭我把書燒了?!?
老太太一聽燒書,直念叨罪過,“書怎么能燒,放著箱子里鎖著不丟就行了,祖母還是信那秘方是你外祖母當年收集的,你外祖母心善,當年戰(zhàn)亂,銅錢可能會廢除,你外祖母憐惜那些窮苦人,用銀子換銅錢,祖母還勸過她不要做傻事,她說要是真廢除了,就把那銅錢融了鑄個菩薩,日日供奉。”
這事安容聽老太太說起過好多回,她娘之所以有那么豐厚的陪嫁,就是因為外祖母心善,用銀子換銅錢,最后銅錢并沒有廢除,再把銅錢換成銀子,整整賺了十幾萬兩。
而且她的藏書那么多,是因為戰(zhàn)亂之年,難以為繼,賣書賣古董的多,外祖母嗜書如命,買了很多。
整個京都,藏書有建安伯府多的多不見。
書根本就子虛烏有,老太太說不燒,她當然就不燒了,“那姨母和舅舅什么時候來,是這會兒就送請?zhí)??我許久都沒見到他們了。”
又變成那傻乎乎的姑娘了,老太太恍惚覺得方才的聰慧是她看錯了,還是她確定秘方不是從建安伯府帶來的陪嫁?
大夫人臉有些冷,不過很快就恢復了,“你先把方子寫了我瞧瞧,我若是有,她們就有?!?
老太太眼底陰沉,當著她的面就敢糊弄安容,吩咐孫媽媽道,“遞個帖子去建安伯府,把舅老爺請來,秘方若是安容外祖母的,那她也不能擅自做主給了柳大夫。”
安容眸底帶笑,舅舅對她很好,若是秘方的股份給些給舅舅,她不會反對,至于其余幾位姨母,安容懶的理會。
至于大夫人,沒有誰規(guī)定主母的陪嫁必須給庶女一份。
大夫人有些喪氣,她也知道江氏的陪嫁好東西多,以前沒顧的上,安容也不獻寶似地跟她說,她也不好明著要,安容傻的嘴上沒把門的,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在老太太跟前說漏了嘴,要是自己鬧了半天,最后沒有她的份,那還真是笑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