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早聽丫鬟稟告沈安溪來了,跟安容一樣,又是高興又是責怪,摟著沈安溪,像是看寶貝似的打量著,“消瘦了不少,吃藥的時候又不能吃油膩了,回頭身子好了,好好補補?!?
又問道,“夜里沒有鬧得睡不著了吧?”
沈安溪連連搖頭,“昨兒夜里好多了,只是出了些汗,沐浴過后,睡的比以往都熟,咳嗽也比往日少了很多?!?
老太太瞥了綠柳一眼,綠柳忙福身道,“老太太,六姑娘這回可不是故意寬慰你的,是真的咳嗽比以往少了很多,不然奴婢也不會許她出來。”
“那就好,”老太太這下才真高興,又問起安容來,安容一臉的醋味,“我就知道六妹妹在,我要排后面,你得趕緊好才是?!?
老太太嗔怪了她一眼,吩咐孫媽媽道,“去把新送來的絹花拿來,讓四姑娘先挑,免得又說我把她排后面了?!?
孫媽媽應了一聲,去拿了錦盒來,里面各色絹花,制作的幾乎以假亂真,安容挑了對**花,老太太幫她插到發(fā)髻上,見她俏麗乖巧,滿意道,“就兩只簪子,素過頭了,這樣瞧著好多了?!?
安容伸手撫弄著**花,笑的見牙不見眼。
外面,沈安玉幾個打了簾子進來,見安容也在,詫異了下,“四姐姐你怎么也在?”
安容起身回禮道,“先來給祖母請安,一會兒給母親請安后,就直接出府?!?
想到安容可以去瑞親王府,沈安玉就有些妒忌,侯府雖然門第也高,可是離王府還差遠了呢,瑞親王世子才貌雙全,要是能嫁進去……
忽然,沈安玉又笑了,沈安容配不上瑞親王世子,去再多次也沒有用。
想著,心里又有些釋然。
玩鬧了一會兒,安容便帶著秋菊去給大夫人請安,然后出府。
這回出門就安容一個,就準備了一輛馬車,秋菊伺候在馬車里。
昨兒晴了一天,雪就融化了七七八八,道路上的行人多了,擺攤子的也多了。
武安侯府離瑞親王府不遠,就隔了兩條街,那一帶住的都不是一般人,要么是皇親國戚,要么是天子近臣,皇上跟前的紅人兒。
冬日上朝,雞鳴第一遍,住得遠的官員就要起了,一路上凍的直哆嗦,住在這里的,還在被窩里溫存著。
好處,不而喻。
瑞親王府朱紅的大門飛檐斗拱,兩只威武的石獅子蹲伏在路邊,金燦燦的鎏金匾額在陽光照射下,反耀出奪目的光華,門口立著的護衛(wèi)神情嚴肅。
瑞親王府的尊貴從門上七排九粒的銅扣就能看的出來,僅比皇宮正門九排九粒少。
瑞親王并非皇上的胞弟,卻與胞弟一般無二,他早年喪母,太后憐惜他,就抱在膝下養(yǎng)大,和皇上更顯親厚。
安容因為太后的緣故和弋陽郡主走得近,也來過瑞親王府幾回,這些護衛(wèi)也認得她。
門里走出來個微胖的婆子,笑起來兩眼瞇瞇的,很是熱情,“趕巧了,郡主一催奴婢趕來就見到四姑娘了?!?
“讓郡主等急了,”安容歉意的笑道。
安容才要邁步上臺階,便聽見陣陣馬蹄,帶著一陣風似的,三匹駿馬便奔馳而來,安容下意識的回頭。
只見到陽光下,一少年騎在雪白的駿馬上,身姿挺拔如,如玉般豐神俊朗。
安容的心微微窒息,又帶了絲苦笑,以前想盡辦法巧遇,不一定碰得到,這回沒想過相遇,竟然見到了。
他還是那么耀眼,在人群里,一眼就能見到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