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(dòng)靜鬧的這么大,屋子里那些丫鬟婆子竟然都睡的熟,也沒人出來看兩眼。
安容冷笑一聲,還真是做戲做得好,真的只有她看到鬼了。
“世上有好人,也有好鬼,”海棠感慨道。
安容聽得腿軟,沒差點(diǎn)摔地上,瞥頭掃向海棠的眼神帶著無語之色,一直以為海棠沉穩(wěn)持重,沒想到……這么天真。
才穩(wěn)住身子,就聽到啊的驚叫聲,在寂靜深夜里格外的響亮。
聲音很耳熟,是沈安玉的。
安容心情大好,她倒要看看,膽子大的連鬼都不怕的她,還怎么在蒹葭苑待的下去!
安容打著哈欠上床歇息,海棠也不害怕了,那鬼看著很好,給他錢,他就走了,真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。
安容躺床上,想到方才的事,就忍不住想笑,她請他來做鐘馗,他干脆做鬼了,還裝的挺像那么回事的,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飄著走的?
耳畔依稀還能聽到哭嚎聲,似乎動(dòng)靜越鬧越大了?
窗戶吱嘎一聲傳來,一道黑影躥進(jìn)來,把熟睡的海棠一點(diǎn),然后解下面具,露出一張豐神俊朗的臉。
不過臉色有些難看,質(zhì)問安容,“我像鐘馗?”
“我錯(cuò)了,你更像鬼,”安容乖乖認(rèn)錯(cuò),可是卻能氣的死人。
“你說什么?!”連軒氣的咬牙。
安容忙搖頭,好歹人家也幫了她,忙道?!安皇?。我是說你剛才裝鬼裝的很像?!?
連軒臉色微緩。有些好奇的問,“你五妹妹為什么要派人嚇唬你?”
安容被問的啞然,都說家丑不可外揚(yáng),要她怎么說的出口。
“鬧了些小矛盾,”安容含糊其詞。
連軒見她不說,也就不問了,從寬大的黑袍下拿了一個(gè)小木匣子出來,遞給她道?!斑@是我從你四妹妹那里打劫來的?!?
安容眼睛睜圓,那木匣子可是沈安玉的最愛啊,平時(shí)連碰都不許她們碰,安容接過一看,里面有八百兩銀票,還有一些精美的頭飾。
安容拿了銀票,其余的東西都塞給了連軒,連軒正要拒絕,他以為安容是給他的,他堂堂七尺男兒。怎么用得到這些東西,剛想開口。就聽安容道,“麻煩你幫我賣掉。”
連軒嘴角輕抽,他果然自作多情了,這女人還真是非同一般,深更半夜的,孤男孤女共處一室,她竟然一點(diǎn)都不害怕,他看著就那么值得信任嗎?
連軒嘴角微微上揚(yáng),心情愉悅,想邀安容一起賞月,話都到嘴邊了,才發(fā)覺今晚烏云籠罩,沒有月亮,適合裝鬼,真是辜負(fù)良辰啊。
安容見他傻站在那里,沒有要走的意思,不由得用眼神轟他,你該回家洗洗睡了。
這時(shí)候,院子里有動(dòng)靜傳來,連軒苦惱的皺了下眉頭,“我該走了,有事就找我?!?
說是走,其實(shí)是飄著走的,安容見著有些頭疼,這人是裝鬼裝上癮了么?
關(guān)好窗戶,安容握著一沓銀票,心底樂開了花,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剛躺進(jìn)被窩里,就聽到噔噔噔上樓聲傳來,進(jìn)來的是紅袖和夏荷。
“四姑娘睡了嗎?”夏荷輕聲問道。
安容掀開紗帳,茫然的看著她們,“怎么了?”
紅袖見安容醒著,海棠卻睡的沉,要過去喊她起來,安容忙道,“讓她睡吧,守我到現(xiàn)在她也累了?!?
安容有些擔(dān)心,海棠不會(huì)一睡幾天吧?
夏荷上前幫安容蓋好被子,又把炭爐挪近一些,才道,“方才五姑娘受了驚嚇,這會(huì)兒搬去和三姑娘一起睡了,老太太怕姑娘嚇著了,讓奴婢和紅袖姐姐來接你去松鶴院?!?
安容搖了搖頭。
“我沒事,麻煩兩位姐姐跑一趟了,”安容笑道。
安容沒事,夏荷和紅袖自然看得出來,哪個(gè)受了驚嚇的人會(huì)面色紅潤,眉梢?guī)Γ?
也難怪四姑娘高興了,那纏著她的野鬼主動(dòng)跑去蒹葭閣,飄來飄去的,還要五姑娘孝敬他,往后四姑娘能安生了,老太太也能放寬心。
怕擾了安容歇息,紅袖和夏荷幫安容蓋好被子,就回去了。
一宿安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