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,海棠就幫著春蘭搬了一堆圖紙來,還有幾塊繡品。
沈安蕓拿給安容看,眸底帶著不滿和嫌棄。
安容看的挑眉,笑道,“大姐姐,我也知道這些圖案不怎么討喜,可勝在中規(guī)中矩,那些流行的圖案是好,可是不定什么時候就過時了,這些可是要用許久的?!?
沈安蕓委屈的看著安容,正巧這時候,有腳步聲傳來。
沈安姒來了。
安容很想學(xué)大夫人裝暈了,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(yīng)付,聽著兩人談?wù)摃r下什么圖案美,安容除了笑還是笑。
沈安姒看著安容,眸底閃過一絲疑惑,“四妹妹,以前你可是對圖案最感興趣了,怎么不說話啊,我們還想聽聽你的意見呢。”
安容挑眉一笑,“真的聽我的意見?”
沈安姒連連點頭。
“我覺得母親挑選的就很好,”安容風(fēng)輕云淡道,見兩人臉黑著,直勾勾的看著她,安容邁步起身,“我就知道我這么說你們不高興,干脆閉嘴不說,偏逼著我說?!?
沈安蕓把桌子上的圖紙一糊弄,丟地上去了,“是我出嫁,圖案什么樣子我要自己挑,明兒你們不是去玉錦閣挑頭飾嗎,玉錦閣也賣圖紙,我去挑一份好了?!?
安容勾唇一笑,“大姐姐,你低調(diào)點,屋子里都是丫鬟呢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恨不得明兒就嫁進(jìn)宣平侯府呢。”
沈安蕓臉一紅,隨即又一白,她是想嫁進(jìn)宣平侯府。卻不是二少爺!
沈安蕓捏緊拳頭。咬唇看著安容。“四妹妹,正好梅花宴多一個名額,我也去吧?!?
對于沈安蕓的得寸進(jìn)尺,安容已是極度的無語了,“大姐姐,你還真當(dāng)我管家了,事無巨細(xì)都問我,這么大的事。我可不敢答應(yīng),你問祖母吧。”
沈安姒嘴角劃過一抹冷笑,隨即溫和道,“管家就是這樣,比這還小的事都得你拿主意呢,這會兒你就嫌棄煩了?”
說完,又轉(zhuǎn)頭對著沈安蕓道,“大姐姐,你也真是的,明知道四妹妹不愛麻煩事。偏問她?!?
沈安蕓臉微微紅,拉著安容的胳膊笑道。“我知道煩,這不是沒辦法么,我還有最后一件事,我出嫁,按規(guī)矩還要有十二套頭飾,府里庫房拿六套,再買六套新的,只是庫房里的頭飾太陳舊了,我想十二套都買新的,自己去挑?!?
“也去玉錦閣挑?”安容笑問道。
沈安蕓還真不客氣的就點了頭。
“看我,盡問些胡話,最好的頭飾自然是在玉錦閣了,”安容笑的很真純,一臉我也喜歡玉錦閣的頭飾,“大姐姐喜歡就好?!?
沈安蕓如釋重負(fù),見安容打哈欠,沈安蕓便起身道,“四妹妹乏了,那我們就先回去了。”
說完,沈安姒也起身了。
安容笑著點點頭,等兩人一走,臉色就變冷了,海棠把圖紙疊好,望著安容,不知道怎么辦好。
安容瞥了一眼,道,“給大姑娘送去,告訴她,這些就算不要,也該還給制衣坊?!?
圖紙很多,海棠一個人搬不行,芍藥幫她。
安容抓了谷粒喂小七小九,很快芍藥和海棠就回來了。
海棠臉色依舊,芍藥臉帶怒色,跺著腳道,“真是氣死人了,姑娘你也太好說話了,你知道方才我們送圖紙去,聽到大姑娘和三姑娘說什么嗎?!”
安容見她一臉怒氣的樣子,撲哧一笑,“說我傻唄,說大姑娘賺到了,原本最多只有四套玉錦閣的頭飾,因為我這么傻乎乎的,能有十二套。”
芍藥呆呆的看著安容,“那姑娘你還……。”
安容抓過小九,摸著她雪白的羽毛,笑道,“老太太只是說教我管家,可沒說是我管家,雖只差一字,卻是天差地別,既然這些事不歸我管,我又何必處處反駁惹人嫌。”
也就是說大姑娘是白高興了?
芍藥恍然一笑,她就說姑娘不會這樣好欺負(fù)的啊,雖然花的是府里的錢,可將來那都是世子爺?shù)陌。?
安容繼續(xù)喂小九,其實沈安芙的頭飾何止十二套,從十歲以后,府里每一季都會配一套頭飾,還有祖母賞賜的,自己買的,就是她,都送過不少,只不過,女兒家天性愛美,喜歡頭飾,越多越好,而這些頭飾中,數(shù)玉錦閣的最美,戴出去最體面,也最昂貴。
能在玉錦閣買一套,就能在別處買兩套……以上。
安容想到了連軒,嘴角就彎不下去,他裝鬼時打劫的那個錦盒,里面裝的都是沈安玉最喜歡的頭飾,絕大部分都是從玉錦閣買的。
安容有些困乏,就小憩了會兒,醒來時,芍藥遞過來一封信給她,“四姑娘,弋陽郡主給你回信了?!?
安容挑了挑眉,這么快就回信了,忙接過來,拆開一看,安容臉頓時皺成了包子樣。
只見信上寫著:
安容姐姐,你來晚了幾步,賢妃和貴妃兩個不知道怎么被滾燙的茶水燙著了,太后的祛疤良藥被皇上討去給了她們,明年春天才有新的進(jìn)貢,不過我記得每年進(jìn)貢,祛疤良藥都會有湛哥哥的一份,雖然用在湛哥哥身上效果甚微,不知道他還有沒有,我?guī)湍銌枂?,不過可能很小,你別抱太大期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