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受了邀請,前來赴宴,就心底忐忑了。
如今被冀北侯府鄭姑娘給了個下馬威,就更不安了。
只是受了邀請,也到順國公府門前了,斷然沒有掉頭而回的道理,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。
只是沈玥沒想到,冀北侯府不但撞了她們的馬車,還給她們來了一場惡人先告狀。
等馬車在順國公前停下,兩人由丫鬟扶著下馬車時,就見大家看她們的眼神帶著嫌棄了。
而鄭月在一旁,正由丫鬟幫著她撫弄發(fā)髻。
一旁有依稀聲入耳,“真是不知所謂,雖然姚大姑娘病了許久,是煊親王世子克的,可落水總和她脫不掉干系吧,人家姚大姑娘不計(jì)前嫌邀請她來參加她的及笄,她居然拿人家表妹撒氣,有這樣上門做客的嗎?”
沈玥一口氣卡在喉嚨里,幾欲要噴出來。
尤其鄭月還道,“我也只是腦袋磕了一下,沒什么大礙,或許是不小心撞上的,今兒是表姐的及笄,大家來做客,別因?yàn)槲覊牧诵那椤!?
聽聽,多么大度,受了委屈還既往不咎。
見沈玥和沈琇臉色難看,但都沒說話,鄭月眸底就閃過一抹得意了,但很快,臉上大度的笑容就凝滯了,只聽沈玥淡笑出聲,“鄭姑娘說的對,馬車的確是無意撞了人,兩馬車相撞,鄭姑娘腦袋磕著了,我們姐妹自然也不會幸免,如此愚蠢的事,我們姐妹斷然做不出來,想必在場的大家也不會做,尤其我還曾連累了姚大姑娘,我今兒來順國公府,一是來道賀她及笄之喜,二來便是賠禮道歉,我在順國公府跟前惹事,豈不是蠢到家,嫌棄名聲太好,可勁的敗壞,只是運(yùn)氣不好,車夫說馬車會受驚,是因?yàn)橐恢贿^街老鼠躥過去,連累鄭姑娘你磕了腦袋,實(shí)在對不住了,我給你道歉?!?
說著,沈玥盈盈一拜。
方才馬車相撞,估計(jì)也沒什么人看見,否則她又怎么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惡人先告狀?
現(xiàn)在,大家認(rèn)定她撞了人,除了道歉,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。
她可不想惹事,回去挨訓(xùn)斥,不過道歉可以,總要惡心惡心你。
鄭月一張臉青紅紫輪換了變,沒人愿意被人罵蠢,還比喻成過街老鼠,尤其一旁還有人道,“也是,沒人那么蠢,那老鼠也真是討厭?!?
沈琇在一旁,差點(diǎn)沒忍住要笑出聲來。
還真沒看出來,大姐姐還有罵人不帶臟字,罵的你有口難的時候。
這不,鄭月在心底恨不得活刮了沈玥,還得擠出一抹笑來,道,“既是誤會,解開了就好了?!?
沈玥也笑了。
這一笑,在外人看來是一笑解誤會,沈玥卻知道,這梁子算是結(jié)大發(fā)了,不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豈有忍了的道理?
順國公府的姑娘見大家圍在大門前,雖然沒什么不愉快,可總不像樣子,便上來道,“都快進(jìn)府吧?!?
鄭月率先轉(zhuǎn)了身,只聽身后有驚呼聲傳來,“沈大姑娘,你怎么瘦了那么多,都快認(rèn)不出來了。”
然后是沈玥的回答聲,“之前太胖,連累姚大姑娘落了水,我既是知道錯了,這一身禍根自然要舍了,不然頂著一身肉來,哪有誠意啊?!?
鄭月氣的手都攢緊了。
大家進(jìn)了順國公府,不遠(yuǎn)處,一黑衣勁裝的男子騎在馬背上。
看著大門有些走神。
沒看出來啊,沈大姑娘居然這么能屈能伸,三兩語就化解了困境,撞馬車一事,她看似輸了,實(shí)則贏的漂亮,有錯就改,態(tài)度誠懇,贏得大家的好感,實(shí)在叫人刮目相看,只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