倆人繼續(xù)騎摩托上路，至少又行駛了半個多時辰，沿著狹窄的水泥上坡路，終于到了小阮的老家。她家非常破爛，幾個蓬頭垢面的小孩上來圍觀，得到了一些零食。附近只見老人和孩子，不見年輕人。

小阮把買來的食物放在屋子里，然后給了老太婆一些錢。老太婆要去做吃的招待他們。

但是高煦發(fā)現(xiàn)了個問題，小阮用安南話叫這個老太婆為“大娘”，好像不是她奶奶。因?yàn)楦哽銊偟桨材蠂糜?，她可能不知道、高煦能聽懂一些簡單的安南話。而高煦以前帶兵征討胡氏亂|黨、在安南國呆過很長時間的事，她當(dāng)然更不可能知道的。

高煦不愿意說破，免得尷尬，心里有數(shù)就行了。再瞧這小阮比村民們白凈得多，估摸著她真正的老家，應(yīng)該在哪個城鎮(zhèn)，應(yīng)該也比較貧窮、只是沒這么夸張。

小阮陪著他，在附近的山坡路上閑逛。倆人找地方坐的時候，她小心翼翼地拆開了手機(jī)包裝，開始興致勃勃地玩新手機(jī)。她做出各種姿勢表情拍照、拍視頻，山坡上有她如鈴的笑聲。有時候她嬉笑的時候，還會依偎著高煦，讓高煦感受到她年輕芬芳的氣息。

雖然是買賣，但這清新的空氣、寧靜的山間，還有小美女包接送、陪伴歡笑，性價比還是很高的。高煦甚至猜測，他就算進(jìn)一步想做點(diǎn)啥，小阮也不會拒絕。他自己不愿意去試探，也怪不了別人。

玩耍了一會兒，倆人便回去吃“奶奶”做的粉。小阮一邊陪著他吃東西，一邊說，她還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在讀書，爸媽都在工廠里做工，沒有余力管奶奶。她會努力工作，每個月掙了錢給奶奶買好吃的，給弟弟妹妹買新衣服。她希望家里人能稍微改變貧困的生活。高煦認(rèn)真地聽著，但他當(dāng)然是不信的。只不過，小阮不知道、他不信。

甚至要走的時候，高煦還掏出了五十圓大明國的鈔票，給了那個老太婆。小阮一個月工資還不到兩百圓（同樣是上班，但高煦的薪資超過她的二十五倍），所以也不算少了。

吃完了粉，倆人便道別老奶奶，騎摩托返回升龍，因?yàn)樾∪钜部煲习嗔恕?

剛回到酒店，高煦便接到了小婉的電話。之前同事張二推薦來這邊度假、果然不錯，輕易就有年輕姑娘結(jié)識。只不過這個明國的美女，倒讓高煦覺得、有點(diǎn)不好理解。

小婉的聲音道：“你回來了？”

高煦道：“剛到。謝謝關(guān)心?！?

小婉：“我懶得關(guān)心你。不過晚上我想去古街走走，一個人又有點(diǎn)擔(dān)心，正好認(rèn)識你這個同胞。你有空嗎？”

高煦沉默了片刻。

小婉的聲音又道：“古街要晚上去才漂亮，白天沒什么好看的。這邊天氣熱，晚上更熱鬧。不想去就算了，我自己去。”

高煦忙道：“你一個女孩晚上瞎逛什么？還是我陪你去罷?！?

電話里傳來了一陣笑聲，接著她說道：“一會大廳見?！?

高煦洗了一下臉，稍微整理，便關(guān)門下樓了。見到小婉時，她還穿著上午那身紫黑相間的混紡連衣裙，不過鞋子換了白色運(yùn)動鞋，上身披了一件酒紅色的外套，或許因?yàn)橥砩蠝囟葧档偷木壒省?

他們在這里都是外國人，沒有摩托車，古街離得也不算遠(yuǎn)，只好走路過去。

小婉也是個年輕姑娘，可能年齡比阮玲還要小一點(diǎn)。不過她的性格就沒那么熱情，認(rèn)識之前、她顯得非常高冷不好接近，現(xiàn)在好多了，不過她的心態(tài)明顯更沉靜。所以有時候倆人都沒說話時，高煦也感覺很自然，不會怕冷落了她、或者顯得氣氛太悶。

“你在哪上班？“小婉主動開口問道。

高煦如實(shí)道：“天蘇集團(tuán)外貿(mào)部。你是學(xué)生？”

小婉點(diǎn)頭道：“剛上大學(xué)，金陵大學(xué)歷史系?！?

高煦稍加琢磨，也不知道這個時代問女子年齡、是否禮貌，便道：“那應(yīng)該成年了？”

小婉大方地說道：“今年十七，生日是下半年?！?

高煦道：“這時間好像不是假期咧?！?

小婉笑道：“我曠課?！?

高煦又道：“走這么遠(yuǎn)來玩，注意安全。”

小婉笑道：“你說話，真的像長輩?！?

高煦無奈道：“好吧，不這樣說了?！?

小婉輕掩小嘴道：“不過讓人覺得很安穩(wěn)?！?

周圍的燈光越來越讓人眼光繚亂，倆人安靜地走著，小婉仰起頭、秀發(fā)輕飄，她迎著夜風(fēng)閉上眼睛吸了一口氣，露出了愜意的表情。

等她回過神、轉(zhuǎn)頭看時，發(fā)現(xiàn)高煦正默默地欣賞著她。她笑了一下，意味有點(diǎn)復(fù)雜，讓人摸不著頭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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