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爺不在了,只剩下姥姥一個人,將來養(yǎng)老的事,大姨她們也擔心有變故。
    她們雖然住得近,可畢竟是嫁出去的閨女,姥姥和兩個舅母生活在一起,馬勺沒有不碰鍋沿的,今天趁著這個機會定下來,省得以后麻煩。
    “媽還是跟著我過,口糧我和大哥一家一半?!?
    張福學(xué)當即表了態(tài)。
    張福金沒說話,顯然認可了這個決定。
    “二舅,這事你還是得和二舅媽商量商量?!?
    畢竟伺候姥姥的二舅媽。
    現(xiàn)在姥姥身子骨還硬朗,能夠自理,可以后呢?
    等有一天躺在炕上動不了。
    久病床前無孝子,更何況是兒媳婦。
    “放心,說好了的,就跟著我過?!?
    李天明知道,二舅媽這人雖然不善辭,但絕對是個面冷心熱的。
    上輩子就是她一直伺候姥姥終老。
    “二哥,我們也不能讓我二嫂子白受累,那天小斌說的其實也沒錯,咱們六個的爹媽,沒道理讓你們兩家出錢又出力的?!?
    大姨說著,看向了李天明。
    “這樣吧,往后每年,讓媽在我們?nèi)逸喼蓚€月,翠娟沒了,天明住得有遠,他每年出200塊錢,這錢是給二嫂子的。”
    張福學(xué)聞就要拒絕:“這哪能行,我是當兒子的,照顧媽天經(jīng)地義,哪有讓外甥出錢的道理。”
    “二舅,您先別忙著說不行,這事您得聽我的,我媽不在了,也該我們兄弟姐妹幾個給姥姥盡孝,您要是不同意,我媽在那邊也不安穩(wěn)。”
    出這兩百塊錢,對李天明來說根本不算什么,再多也沒問題。
    他只想能讓姥姥的晚年過得舒心些。
    張福學(xué)還要再說話,卻被三個妹妹給攔下了。
    張福金在一旁看著,也不禁動了心思,想要把照顧老人的差事攬下來。
    一年照顧六個月,相當于每個月30多塊錢的工錢,比城里的工人賺的都多。
    但剛才沒說話,這會兒要是開口,只會惹人笑話。
    心里憋著口氣,臉色也漸漸地冷了下來。
    李天明察覺到了,也只當沒看見。
    示意大姨繼續(xù)。
    “還有這三間正房,本來我們幾個是嫁出去的閨女,不該我們說話,但媽是大家伙的,我不能不為咱媽考慮。媽在一天住一天,等媽百年之后,五叔,這房子當初蓋起來花了多少錢,您心里有數(shù),今天當面說清楚了,誰要,給另一家一半的錢,您說行不行?”
    五姥爺點點頭:“這么分合理,你們哥倆有啥說的?”
    張福學(xué)當即搖頭,他本就不在意這些,這些年跟著村里的施工隊外出攬工,攢下了不少錢。
    已經(jīng)找村里批了一塊宅基地,要不是姥爺突然去世,花了不少,已經(jīng)存夠新房的錢了。
    張福金猶豫著開了口:“要不……我現(xiàn)在給老二一半的錢,這三間正房歸我,讓媽先住著……”
    分了禮錢,姥爺這場葬禮花的錢不但回來了,還有一點兒剩余。
    “不行,大哥,這事我們姐幾個就不能答應(yīng)?!?
    張福金雖然有些小心思,但還算孝順,那位大嫂子就不好說了。
    房子歸了張福金,姥姥以后就更沒有倚仗了。
    見三個妹妹不答應(yīng),張福金也只能作罷。
    但也說定了,這三間正房以后歸他,到時候他拿一半的錢補償給張福學(xué)。
    該說的都說妥了,當著幾個長輩的面,兩兄弟又立下了字據(jù),將來誰也不能反悔。
    李天明當面拿了200塊錢給了張福學(xué)。
    “二哥,說到哪做到哪,以后省得麻煩!”
    聽了大姨的話,張福學(xué)也只能把錢接了過去。
    李天明一家又住了一天,便要告辭了。
    甜甜還在李學(xué)軍家呢。
    本來李學(xué)軍三兄弟也要來奔喪的,被李天明給攔下了。
    路程太遠,再加上張翠娟不在了,沒必要撐面子。
    最后,李天明替三家墊上了10塊錢的喪儀,算是全了這一場親戚緣分。
    臨走前,李天明又給姥姥留了500塊錢。
    姥爺走了,姥姥的精氣神沒了一半,這么大歲數(shù)的人了,也沒有多少年了,能盡一份心,便多盡一份吧!
    肯定有杠精會說主角圣母,花錢充臉面,我看看都是誰?
    坐上回海城的公交車,李天明剛沾著椅背,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。
    這幾天,他也累得夠嗆。
    一直在靈棚里守著,-->>基本沒咋睡。
    等睡醒,車已經(jīng)到海城了。
    全家人又去了李學(xué)軍家。
    “小姑!”
    甜甜可算是見著了親人,張開雙臂直接撲進了小五的懷里。
    讓滿心期待的宋曉雨,濃濃的母愛無處安放。
    說來也怪,這丫頭就跟小五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