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嚯,蔥燒海參,哪弄來的?”
蔥白和海參裹著厚厚的醬汁,只是看著都讓人胃口大開。
現(xiàn)在天氣冷了,市面上的海鮮可不多,而且,這么一道菜的價格也不便宜,平時應(yīng)該很少有人會點這道菜。
即便真的遇上了老饕,也都是提前打招呼預(yù)定。
天正店里居然預(yù)備了海參。
“這東西現(xiàn)在確實不好淘換,可咱海城靠著渤海灣,想吃還是能弄著,哥,三姐,你們快嘗嘗啊!也給我評評手藝咋樣?!?
李天明笑道:“不用嘗,光看著都好吃!”
說著,夾了一筷子海參,放進(jìn)嘴里,海參那種澀味兒,已經(jīng)被處理干凈了,伴著蔥香,一口下去,簡直沒治了。
“不賴,最起碼有何師傅的八分功力了!”
每一位魯菜大師傅,手底下都有一兩道最拿手的菜,何長貴拿手的一個是九轉(zhuǎn)大腸,還有一道就是這蔥燒海參了。
之前,李天明在鋼鐵廠的時候,孫立曾特意讓何長貴給他燒過一次,當(dāng)時那味道,他直到現(xiàn)在都還記著呢!
“我?guī)煾敢策@么說!”
天正說著,又轉(zhuǎn)身去了廚房,等再回來的時候,手上端著一盤子九轉(zhuǎn)大腸。
“哥,你再嘗嘗這個!”
天正是上半年從鋼鐵廠辦停薪留職出來的,當(dāng)時,還是李天明和李學(xué)農(nóng)、方艷梅兩口子商量的。
以天正當(dāng)時的手藝,繼續(xù)留在鋼鐵廠實在是委屈了,他不像何長貴,年紀(jì)大了,只求一個安穩(wěn),在鋼鐵廠干到退休,往后每個月領(lǐng)著固定的退休金,再加上方便面廠的分成,小日子已經(jīng)可以過得很舒服了。
天正年輕,有心出去闖闖,李天明這個當(dāng)大哥的沒理由不支持!
“天正,生意怎么樣?”
這家店的門臉兒還是李天明幫著找的,本來他是想讓天正去京城發(fā)展的,可他不想離家太遠(yuǎn),最終還是決定留在海城。
“開業(yè)半年了,名氣也應(yīng)該打出去了吧?”
天正怔愣了一瞬,道:“還行,生意挺好的,還有不少回頭客,算是站住腳了?!?
“弟妹呢?”
“她在家看孩子呢。”
天正也已經(jīng)結(jié)婚了,娶的是何長貴的外甥女,倆人的兒子振全還不到一歲。
“要是忙活不過來,就把孩子送家里去,有你媽幫著帶,你還不放心?。可匣匚胰ゼ依?,你媽還和我說這事呢!”
“不用,我媽還得給我二哥帶孩子呢,我這邊……能行!哥,三姐,你們吃著,我再去給你們調(diào)個湯!”
說著又奔廚房去了。
漸漸的,店里還是上桌了,天正確實是干飯館的好材料,待人和氣,跟每一桌客人都能聊上幾句。
本來一切都好,就在李天明快要吃完的時候,突然大門被人撞開了,發(fā)出了一聲巨響,將三紅給嚇了一跳。
“有這么推門的嗎?”
三紅是個暴脾氣,更別說這還是她堂弟的店。
“喲!哪來的小媳婦兒,長得可真俊啊!”
進(jìn)來的四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鳥,為首的光頭更是形容猥瑣,穿著件藍(lán)棉襖,故意敞開著,露出了插在腰間的刀柄。
說著上前,伸手要摸三紅的臉。
三紅那炮仗一樣的性子,能忍得了這個,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。
啪!
“臭流氓!狗爪子往哪伸呢!”
光頭被打也不惱,嬉皮笑臉的又把另一邊臉湊了過來。
“小娘們兒性子夠烈的啊,哥哥讓你給打舒服了,來,這邊再來一下子!”
啪!
這次動手的可不是三紅,而是李天明。
堂妹被人這樣調(diào)戲,他這當(dāng)大哥的還能忍得了。
一個大耳帖子,抽得那光頭原地轉(zhuǎn)了一圈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半邊臉眼瞅著就腫了。
天正這時候聽到聲響,也從廚房過來了,看到這幾人,下意識的皺眉。
“哥,咋回事啊?”
“我還想問你呢!這幾個人不是第一次來了吧?”
李天明剛說完,那個光頭就站起來了,揉著被打腫的臉,惡狠狠地盯著李天明。
不過讓李天明意外的事,跟著他一起來的那幾人,居然只是站在原地看著,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。
“小子,擋橫是吧?姓李的,可以啊,還知道找?guī)兔Φ哪兀 ?
光頭朝地上吐了口帶著血的唾沫。
“小子,夠膽的跟爺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