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陣急促的剎車聲,車剛停穩(wěn),李天明便打開車門下來了,急匆匆地上樓,遇到的職工和他打招呼,他都沒空回應(yīng)。
推開辦公室的門,天滿正滿臉焦急的在屋里來回踱著步子,看到李天明,先是一怔,接著迎了過來。
“哥!”
“到底咋回事!”
李天明眉頭緊皺,聲音之中也帶著慌亂。
以往他可從來沒這樣過。
甭管遇到啥事,即便心里慌,表面上也得強(qiáng)撐著。
之前天滿在電話里已經(jīng)說過一遍了,可當(dāng)時李天明的腦子里亂糟糟的,根本沒捋清楚。
天洪咋就被當(dāng)?shù)毓簿纸o抓了呢。
“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,是當(dāng)?shù)毓簿謥淼碾娫?,說是……說是天洪嫖娼……”
“放屁!”
李天明氣道。
天洪是啥樣的人,李天明還能不知道。
他這個堂弟雖然脾氣急躁,時不時地闖個禍,但絕對不是那樣的人。
上一世,天洪也不是沒風(fēng)光過,跟著李天明干工程,開廠子,后來又自己做生意,身價不菲,可從來不曾在外面胡來。
“哥,我也知道天洪不是那樣的人,可現(xiàn)在人被扣在那邊了,我剛才找了咱們市局的一個初中同學(xué),他說……現(xiàn)在國家正在嚴(yán)厲打擊違法犯罪,一旦坐實(shí)了,像這種流氓罪可都是頂格處罰,哥,天洪萬一要是……”
李天明心里本來已經(jīng)夠亂的了,聽到天滿這么說,慌得兩只手都在不停地抖。
在身上摸了好半晌才找到煙盒,抽出一支點(diǎn)上。
“那邊是咋說的?”
“讓咱們廠派人過去,配合調(diào)查!”
“你沒和別人說吧?”
“沒有!”
天滿哪敢和別人說,要是讓石淑玲知道了,家里還不得亂套了??!
“跟誰都別說,你現(xiàn)在趕緊讓廠辦給我訂火車票,我今天晚上就過去!”
天滿聞去了,李天明在辦公室里坐立難安。
現(xiàn)在到底是啥情況也不清楚。
這可咋辦?
萬一要是……
那邊的頭頭腦腦,李天明也不熟,想要找人幫忙都不知道找誰。
想到此處,李天明看向了桌子上的電話。
“喂,盧局!”
“天明,你這個大忙人怎么有時間給我打電話???”
“盧局,我……有個事想請您幫忙!”
李天明忙把事情說了一遍,盧源那邊頓時陷入了沉默。
“天明,這種事,你讓我怎么幫?你那個堂弟要是真的……法不容情,剛聽到風(fēng)聲,現(xiàn)在社會上的治安狀況,已經(jīng)引起了高層的不滿,國家正準(zhǔn)備下大力氣進(jìn)行整頓,這個時候,你堂弟……”
“盧局,天洪要是真的干了那種事,沒說的,國法大過人情,該咋處罰,我這邊絕對沒有二話,可是……我總覺得這事不太對勁兒,天洪絕對不是那種人?!?
“光你嘴上說不行,得有證據(jù),你明白嗎?”
“明白,明白,盧局,我給您打電話不是想讓您找關(guān)系,幫著說情,我是希望……能把事情查清楚,別……”
不等李天明說完,盧源便惱了。
“李天明,你這是在懷疑誰?懷疑當(dāng)?shù)毓膊块T會徇私舞弊?”
“我……”
盧源發(fā)了一通火,便也消氣了。
“你的心情我能理解,這樣吧,我給那邊商貿(mào)局的同志打個電話,看看能不能找到公安系統(tǒng)的關(guān)系,等你過去了,讓你去見一面,但是,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,你堂弟要是真的犯了法,誰也救不了他!”
說完,盧源便掛斷了電話。
恰好這時候,天滿回來了。
“哥,已經(jīng)派人去買票了,咱們……是不是也找人幫幫忙啊?”
李天明沒說話,只是不停地抽煙。
以他對天洪的了解,天洪應(yīng)該不會干那種事。
可是……
誰又能說得準(zhǔn)呢!
上一世天洪年輕的時候,始終被李天明帶在身邊,有他盯著,天洪連犯錯的機(jī)會都沒有。
可這些年,天洪一直在外面跑業(yè)務(wù),見識到了很多上輩子沒見識過的。
很難說那小子不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吸引。
李光強(qiáng)不是還偷偷摸摸地跟人家跳貼面舞嘛!
“兔崽子,他要是真的干了,我扒了他的皮!”
李天明突然一聲喊,把天滿嚇得也縮了脖子。
“還有你!”
“哥!”
天滿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。
“你給我記住了,你要是敢干這些烏七八糟的事,仔細(xì)你的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