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他們南方的禮重,可他們那邊親兄弟姊妹結婚,也就是100塊錢的禮,這已經(jīng)很不得了了。
現(xiàn)在堂兄出手就是1000塊錢,白小玲心里頓時犯了難。
“咋了?”
“天敬,大哥幫著忙活了一天,還找朋友弄來了那么多海鮮,咱們再收這么重的禮……不好吧?”
“這有啥,收著吧,誰讓他是當大哥的呢,當大哥,他活該?!?
白小玲聽得一愣,反應過來抬手打了天敬一下子。
“有你這么說大哥的嘛!”
天敬笑道:“這可不是我說的,這是大哥自己說的。”
見白小玲還在猶豫,天敬直接把李天明的禮錢和別的錢放在了一起。
“我說沒事就沒事,咱哥有的是錢?!?
李天明具體有多少錢,天敬不知道,但是……
絕對少不了。
“都收好了吧,這是禮賬,也給放好了,以后都要還的?!?
人情講究的就是往來,只有這樣才能越走越近乎。
白小玲看著錢,突然笑了:“這么說……咱們發(fā)財了?!?
身為科研工作者,最基本的素質(zhì)就是要安于清貧。
每個月就那么點兒工資,衣食無憂,但發(fā)財是別指望了。
有些人堅持不下來,選擇了出國。
但還是有更多的人,在各條科研道路上默默地奉獻著。
看著白小玲的樣子,天敬也忍不住笑了。
“不早了,睡吧!”
天敬剛才沒少被灌酒,這會兒還有點兒迷糊。
“我去打水,你洗把臉?!?
“還洗啥臉啊!”
天敬一把拉住了白小玲的手,兩個人雖然領證了,但領完證就回老家過年了,還沒……
白小玲瞬間羞紅了臉。
燈光熄滅,兩人笨手笨腳的完成了婚禮的最后一個儀式。
接下來的幾天都是大晴天,近些年可不多見。
回鄉(xiāng)過年的眾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離開了,有的最早的是天亮,局里的案子可離不開他。
一直到大年初五,天敬和白小玲也要回單位了。
“下次啥時候能回來?”
嚴巧珍拉著天敬和白小玲的手,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。
天敬很想說個瞎話,可話到嘴邊卻又怎么都說不出來了。
這次能回來,主要還是因為結婚,領導特批的假期。
下次……
天敬也不知道。
當初既然選擇走上這條路,他就已經(jīng)有了心理準備。
見天敬不說話,嚴巧珍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。
嘆了口氣,輕輕拍了拍白小玲的手。
“到了那邊,好好照顧自個,有啥事就給家里打電話?!?
白小玲用力的點了點頭:“媽,我記下了?!?
這一聲媽叫得很自然。
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,但她能感覺得到,這一大家子都是好人,待她也都是真心實意的。
“上車吧!”
嚴巧珍松開了手,催促著兩人上車,生怕再多說幾句,她就會忍不住哭出來。
兒子和兒媳婦要走了,她不想讓兩個孩子擔心。
天敬和白小玲上了車,一起的還有小五,她也要今天回劇組。
“天明,慢點兒開?!?
李天明答應了一聲,發(fā)動了汽車,隨后緩緩而去。
“天敬,我發(fā)現(xiàn)……我現(xiàn)在就舍不得了?!?
她的家人口少,親戚們走動得也不多,婆家這種家庭氛圍是她之前從來沒感受過的。
天敬輕輕地拍了拍白小玲的手。
要說不舍,他的心里更加強烈。
可是,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。
“小玲,等咱們歲數(shù)大了,就來村里常住,咋樣?哥,你不嫌棄吧?”
正在開車的李天明笑了。
“嫌棄啥?歡迎還來不及呢,到時候,我在村里給你們蓋房子?!?
話是這么說,可李天明知道,像天敬他們這樣的科研工作者,誰不是為了國家奉獻了一生。
此生已許國,難再許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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