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—”木門被輕輕打開,一位裹著頭巾的年輕女子進來。
看床上的女子還在睡,將那黑乎乎的藥湯放在旁邊簡易的桌子上,碗邊還缺了一小塊。
“阿姐!”一位小女孩顫顫巍巍地推開門,將木盆放到地上,水花濺了出來,浸濕了搭在邊緣的毛巾上。
“噓——”被叫讓阿姐的女子在唇前比了一個手勢,又指了指床上昏迷的汪扶玉。
女孩乖乖地點頭,蹲下身子將毛巾浸濕,又擰的半干,直到滴不出水為止。
“給。”
“妞妞真棒”
年輕女人接過毛巾,試了試溫度,便湊到床前,將毛巾搭在了女子的額頭上。
妞妞湊了上來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床上十分漂亮卻又很脆弱的姐姐。
忽然,汪扶玉的睫毛如通受驚的蝶翼一般顫了顫,被妞妞捕捉到了,她笑著對姐姐說,美人魚醒了。
下一秒,就看見汪扶玉睜開了雙眸。
“這是……”入眼便是一塊發(fā)黃的紗帳,和木頭制成的床架。
“你醒啦”年輕女人一臉驚喜地看著她,將桌上的藥碗端了上來遞到她嘴邊。
看著面前發(fā)黑且氣味發(fā)酸的藥湯,汪扶玉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呆滯,這是…毒藥吧?
看清她眼底的懷疑,那女子笑了笑,告訴她這是他們村退熱的土方子,很有用的,讓她放心喝。
看著兩雙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,汪扶玉捏住鼻子,艱難地吞下這藥“毒藥”,苦的她舌根都快沒知覺了。
女子將碗接過,放在旁邊的木頭架子上,這是汪扶玉才注意到這間屋子。
房間不是很大,但是又十分空曠:只有木架子床,和看上去像床頭柜的木頭架子,一根繩子被釘在墻上,上面還有這未編完的漁網(wǎng)。
但是又顯得十分溫馨,房間被盡可能地打掃干凈,窗上還掛著貝類以及小海螺制成的風鈴。
讓她想起,雨村的回憶。
也不知…劉喪有沒有把自已忘記。
扶玉有些傷心,卻也知道,自已可以逃出張家,并且在爆炸中活下來,已經(jīng)是莫大的幸運了。
眼下自已應(yīng)當是被海浪帶到沙灘上,想起昏迷前聽到的小孩的聲音,應(yīng)該就是這個被叫讓“妞妞”的小孩了。
“多謝你們,救了我”如果沒有她們,恐怕自已就要發(fā)燒死去了,就算沒有死,漲潮落潮也足夠?qū)⑺龓Щ睾@铩?
“小事兒,這都是緣分,我叫雷云,這是我的妹妹妞妞”她擺了擺手,向她介紹著。
“我姓汪,名扶玉,攙扶的扶,玉石的玉”。
“是弱柳扶風的扶吧,倒和你很像,皮膚也像玉石一般水潤”。
雷云覺得她不像大字不識一個的人,恐怕是怕冒犯她們,才這樣解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