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是家規(guī),那就不能只針對她一人。她有免家規(guī)的特權(quán)。其他人可沒有。膽敢不拿她的話當(dāng)回事,就是向著南漳郡主也沒用。這回不嚴(yán)懲,保不齊還有下回。就是要借機告訴那些丫鬟婆子,她要罰她們,誰也護(hù)不住。蘇錦話很輕柔,但態(tài)度很堅決。連壽寧公主都敢讓抬著回宮的人,是不可能跟你鬧著玩的。南漳郡主能怎么辦?咬著牙也得依照家規(guī)罰那些把蘇錦的話當(dāng)成耳旁風(fēng)的丫鬟婆子,處置不公,這對土匪主仆就更不會拿國公府家規(guī)當(dāng)回事了。只是心中郁結(jié)難舒,找她來是斥責(zé)她的,倒被她逼著罰了自己人!等蘇錦和杏兒退下,路過花園的時候。哀嚎聲一片。蘇錦站在一旁看了會兒。杏兒認(rèn)得其中一婆子,道,“打的這么輕,沒吃午飯吶?”說著,她走過去,奪過板子。杏兒的力氣多大啊。一板子下去――那婆子的叫疼聲能把人耳膜都穿破。蘇錦揉了下耳朵,杏兒啪啪打了五下,婆子眼淚直飚。杏兒順氣了,把板子扔給婆子道,“再有下回,不把我家姑娘的話放在心上,我拿鞭子抽你們!”丫鬟婆子們瑟瑟發(fā)抖。就是這土匪丫鬟一彈弓打落了馬蜂窩,蜇傷了壽寧公主。她還一鞭子抽了大廚房管事李媽媽。兇殘的很。杏兒哼了一聲。蘇錦抬腳回沉香軒。杏兒緊隨其后。幾步之后,蘇錦問道,“那婆子得罪你了?”“她在背后說姑娘拿自己當(dāng)根蔥,奴婢聽見了,”杏兒道?!啊??!眱扇嘶亓顺料丬帲北己笤?。杏兒自覺的去添柴,暗衛(wèi)道,“不能再賣糖葫蘆了吧?”“姑娘說免家規(guī)的時候,不犯家規(guī),那免家規(guī)就沒有意義,”杏兒回道?!啊!薄八詰?yīng)該還是能賣糖葫蘆的,”杏兒認(rèn)真道?!啊??!边@種不怕死、明知故犯的精神,真的很土匪。天香樓,茶攤。南安郡王在打哈欠,這日子無聊的人昏昏欲睡啊。楚舜丟了顆
花生過來。南安郡王嘴一張,就接住了,嚼了兩下。他眉頭就皺成了一團(tuán)。呸呸!“怎么是苦的?”他漱口道?!昂玫模筒荒脕碓夷懔?,”楚舜道?!啊?。”那邊一小廝跑過來,道,“郡王爺,你快去寶盛齋看看吧,出事了。”“死人了?”南安郡王道?!澳堑箾]有,”小廝道?!皼]死人,算什么出事,”南安郡王不以為意?!伴e的無聊,看看去,”定國公府大少爺?shù)?。幾人起了身,朝寶盛齋走去。寶盛齋前,人擠人。楚舜笑道,“一幅畫而已,這么多人爭先恐后的看,寶盛齋這回掙大發(fā)了?!北睂幒钍雷有Φ?,“改日我讓表哥請客?!睂毷S是北寧侯世子姑母的陪嫁鋪子,生意一直不慍不火。這么火爆,還是頭一次。都是托了大哥大嫂的福啊。北寧侯世子想著怎么敲表哥一頓好的。等他們擠進(jìn)屋,看著謝景宸畫像左右掛著四幅畫。楚舜,“……?!蹦习部ね?,“……?!北睂幒钍雷?,“……。”定國公府大少爺,“……?!彼娜四憧粗遥铱粗?,齊齊黑線。一旁圍觀的人看看他們,又看看畫像,無不夸贊畫像傳神,惟妙惟肖。謝景宸還是畫像做對比,他們是真人供人對比?!拔疫@心頭直突突啊,”楚舜摸著心口道?!拔乙搽[隱不安,”南安郡王道?!按蟾缡窍虢璐水嫺嬖V我們,大嫂不止盯上他,也盯上我們了?”定國公府大少爺?shù)?。“我感覺要離京躲上一年半載的才安全,”北寧侯世子道。掌柜的走過來,笑道,“這是鎮(zhèn)國公府大少爺差人送來的,讓掛在墻上,直到他派人來取走。”所以,你們就別想把畫拿走了。北寧侯世子皺眉,“我也不行?”掌柜的搖頭,“表少爺,您就別為難我了。”“行了,不為難你,回去告訴表哥,安盛齋的生意是我們不要臉換來的,”北寧侯世子心痛道。“……。”掌柜的嘴角抽了抽,默默退下。等掌
柜的一走,北寧侯世子心痛之色就收了。有謝景宸的畫頂在前面,他們的畫灰乎乎的也沒什么,反正不是第一個。楚舜更疑惑的是,“為什么是灰色的,而不是黑乎乎的?”他看向南安郡王和定國公府大少爺。兩人齊齊搖頭。“難道是因為他是大哥?”楚舜道?!皯?yīng)該是了,”南安郡王道?!皼]錯,這五幅畫擺在一起,一眼就看出誰是大哥,誰是小弟,”定國公府大少爺?shù)??!斑@就過分了,我們可都是平起平坐的,尊他一聲大哥,是他比我們早出娘胎幾天,多吃了兩勺鹽,”楚舜道?!耙话旬嬐亢??”北寧侯世子道,“不能把畫取下來,但沒說不能涂黑?!蹦习部ね醮笫忠粨]?!澳霉P來!”北寧侯世子把畫摘下來。掌柜的過來阻攔,南安郡王道,“有事只管讓鎮(zhèn)國公府大少爺找本郡王?!闭乒竦臒o奈退下。你們關(guān)系好,你們隨意,他只要寶盛齋生意好就成了。南安郡王走到一旁書桌上,當(dāng)眾把畫涂黑。北寧侯世子和定國公府大少爺一樣。楚舜沒動。他們望著他道,“你不涂嗎?”楚舜笑道,“灰的好歹能認(rèn)出來,這一涂黑,我娘估計都認(rèn)不出我了,等你們把畫一掛,就該我像大哥了?!彼嫜笮?。他真是太機智了。南安郡王瞅著他,道,“你高興的太早了?!背赐蛩?。還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這句話的深意。北寧侯世子和定國公府大少爺走過來,一人架一條胳膊把他抬了出去。楚舜,“……!??!”南安郡王麻溜的把楚舜的畫像取下來。等楚舜掙扎回來的時候,畫已經(jīng)涂了一半。一半灰,一半黑。南安郡王看著他,憋笑道,“是讓我這樣直接掛起來,還是涂黑?”楚舜把臉瞥過去,一臉不忍直視。南安郡王抖著肩膀把畫畫好,然后掛上。除了楚舜,其他人都心滿意足的笑著?!斑@樣才像好兄弟,而且像一個娘生的,”南安郡王拍著楚舜的肩膀道。“……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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